在那个年代只要是上一辈安排的相亲,哪怕彼此都没有见过面,也可以成婚,不会在乎有没有感情,更不可能深入了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多的女人被安排住进一个陌生的房子,照顾一对不认识的‘父母’,陪伴一个不稳定的他。
先借口送何辞盈去看病,这是最好的选择,过几天再找借口带着何让尘离开。
但小让尘却小声问:“因为爸爸喝酒之后就变得凶凶的吗。”
楚江宴强忍泪水摇头:“妈妈乱说的,你回家之后千万不能和爸爸这些……就当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乖。”
“嗯!我们拉钩。”
“好,跟让尘拉钩承诺。”楚江宴伸出小拇指,可还没等她触碰到小让尘的手指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那个何老师家的!你家丫头丢了——”
楚江宴猛然起身:“什么叫丢了?”
车站工作人员满不在乎地说:“司机拉个尿的功夫,她就从车门走了,好像听乘客说有个男人带走她的……”
“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丢了!”
“哎,你这人说话奇怪了,你身为母亲不管,还怪我们了,”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双手叉腰,“好心通知你一声,还指望我们去给你抓人贩子去啊!”
工作人员没好气地抱怨完转身就走,嘴里还不忘嘟囔几句。
“妈妈……”小让尘拽了拽楚江宴的衣角,“什么是人贩子呀,姐姐丢了,是回家找我们了吗?”
刹那间,楚江宴扭头一瞥——那是家里的方向。
像是某个笃定的念头在心中升起,她蹲下,嗓音因为浑身战栗变得异常嘶哑:“让尘,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妈妈,不要乱跑,听话好吗?”
“妈妈你要去哪里啊。”
“妈妈回家找姐姐,她被爸爸带走了,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接你……”
“好,我保证乖乖的。”
楚江宴并不相信人贩子胆子大到敢在那么多人面前犯罪,而何辞盈也很聪明,不可能跟着一个陌生男人下车离开,只有一个原因。
——是何渭示意何辞盈下车的。
这个恶魔发现什么了吗?还是说只是想继续利用女儿,画出一些肮脏不堪的画作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楚江宴都不可能再让何渭接触何辞盈,从她在家里发现画作的那瞬间,就必须要把女儿送走,远离这个魔鬼。
所有不安的猜测在她跨进大门看见院子里的景象时,都随着动作一起僵住了。
何辞盈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而在何渭正在停放摩托车,视线一瞥:“你把女儿送走真的是看病?”
楚江宴努力克制恐慌,一边挪步走到何辞盈旁边,一边说:“是,我大姐那边城市条件好,医疗设施也好……”
“少跟我扯这些,”何渭把头盔一丢,“我今天去交货,档案袋里少一张,你当老子不知道!”
“你先回房间好不好?”楚江宴没有理会这些言语,而是弯腰温柔地说,“妈妈和爸爸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回房间待着。”
“妈妈,弟弟呢?”
“……他在外面和伙伴玩,一会就能见面了。”
年幼的何辞盈点头,想着等会就能见到弟弟,带着这样的想法起身走进屋内。可她刚刚把门关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父母的争吵,她偷偷打开门缝,偷看。
窄小的视线范围内,她看见爸爸把妈妈推倒了。
哐当——
楚江宴撞到凳子摔在地面:“何渭,我不管你画那些恶心的东西是什么目的!别动我的女儿!”
“画呢!你知道那张值多少钱吗!s级的价格!”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楚江宴嘶吼,“你居然敢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我要报警抓你!”
何渭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老子今天给你打得出不了门!画t的一百张,你去报警啊,没听过哪个男人因为打老婆坐牢的!”
话音落下瞬间,楚江宴连反抗动作都停止了,因为她感觉非常讽刺——而这种讽刺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老公说出了这种话,而是社会环境灌输了这种认知,让她无法反驳。
啪——
也许是愤怒又或者是悲伤,楚江宴一巴掌扇了过去,颤抖地起身:“恶魔,你个魔鬼!我要带女儿走……”
“痴心妄想!”
何渭扯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拽,还没等再次发力,忽然院子里响起何辞盈哭泣的喊叫:“你放开妈妈,放开妈妈!爸爸,你怎么能打妈妈呢!”
“滚蛋!一会再收拾你!”
何渭猛地发狠一脚踹过去,直接把幼小的何辞盈顺着水泥地滑出老远,嘭一声撞倒了摩托车,油箱坠地裂开缝隙,汽油像一条蜿蜒的毒蛇,无声洇开,缓缓滑向煤球炉的方向。
“快跑,去找弟弟,带着弟弟一起去找警察叔叔!”
但是何辞盈根本就直不起身,剧痛让她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