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上回在宫宴上一鸣惊人,不免让二人无法再轻视了起来。
而这头,萧氏则一脸严肃的训斥着陆宝珍道:“宝儿,不得无礼,若再出言不逊,你也一道闭门思过去。”
萧氏板着脸训斥着,见陆宝珍咬紧了唇没再开口,这才看向了沈安宁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这脾气也不知随了谁,都是被我给宠坏了。”
说着,拉着沈安宁的手道:“别同她计较,一会儿散了宴我再收拾她。”
说着,要拉着沈安宁入座。
沈安宁却看着眼前的两个坐席,没有擅动。
萧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缓过神来似的,连忙命人撤掉了其中一个席位。
原来,今日这席面还是按照原来的位置布置的,原来,陆安然的席位紧挨着萧氏,与陆宝珍簇拥在萧氏一左一右,沈安宁从前坐在陆安
然身侧,如今人没到,位置却还依然留着。
萧氏那样细致的人,不知怎会犯下这等错误。
所以,是当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给的下马威?
无论是陆安然一事,还是今日陆宝珍在川泽居挨骂一事,怕是都逃不过萧氏的眼,然而从始至终萧氏都跟从前一样,并没有对她有什么怨言,亦无任何责骂,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就跟这所有的一切窦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是萧氏大度,还是——
这时,奴婢立马过来撤了一个席位。
沈安宁便也不再多想,从容入了座。
刚落座,便见窦氏淡淡开口道:“听说大嫂在给然姐儿相看亲事,看得怎么样呢,到底是咱们府上的第一个姐儿,不能轻怠了。”
窦氏悠悠开口问着。
萧氏不动声色道:“还早着了,只先接触着。”
窦氏却道:“可都看了哪些家?我这些年来在外走动得勤,没准知道些底细。”
陆家这十多年来相当于避世了,确实与外接触不多,窦氏一族十分投机,那些年在霍氏掌权下亦如鱼得水,二房靠着岳家这十多年来日子好过多了。
萧氏本不欲透漏,不过见窦氏如此说来,便也松了口道:“也就接触了柏家,康家几家。”
柏和康这几个姓氏在京中少见,连窦氏琢磨了好一阵都没有第一时间琢磨出来,片刻后,缓过神来,却一脸吃惊道:“可是汉中柏家康家?京城上好的人家有的挑,大嫂怎么看那么远的?虽说是大嫂母家,到底稍远了些——“
窦氏只有些惊讶。
别说窦氏,就连房氏和小房氏都惊诧不已。
萧氏要将陆安然远嫁?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缓过神来。
却只见萧氏淡淡笑道:“只要家世好,远近不是问题。”
顿了顿,又仿佛意味深长道:“家族都是流动的,也没有哪家永生永世深耕一处的道理,今儿个在汉中,说不定明儿个就迁到了江南,后日又来京了,远近一说,从来就不准确。“
萧氏意味深长的说着。
面上一直带着笑。
说话间视线朝着桌面环绕了一圈,似乎在沈安宁方向落了一眼。
大家见状,看了看萧氏,又看了看沈安宁,纷纷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时,一阵喧嚣声纷至沓来。
大家争相看去,原是陆景融和陆景怀两位老爷到了,后头随着陆绥安和二公子陆元覃,以及族里的两个族兄。
席面上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说突厥使臣过几日便要到了,月底又要去九幽山秋猎,大哥接下来怕是要忙起来了。”
陆景怀与陆景融并列而行,嘴上说着朝事,陆景融在礼部当差,自是忙得两脚不沾地,只语气凝重道:“突厥勇士向来勇猛,此番来京少不得要与咱们的人较量一番,我这里忙归忙,实则二弟那里才是主场,虽说咱们大俞此番战胜了,却也未必能让那些胡人真心臣服,只有杀干净了他们的锐利,让他们打从心底里真正怕了,才是真正的大捷!”
陆景融幽幽说着。
一旁的陆元覃却一脸倨傲道:“我大俞不是只有北伐军,他们若敢冒犯,我禁军三万男儿个个都能所向披靡!”
陆元覃在御前当差,子承父业,一身英武不凡,如今是五品御前侍卫,他是陆家如今四个儿郎中最出风头的,其光芒尤在世子陆绥安之上。
他为人有些桀骜不逊,整个陆家除了父亲,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包括大伯陆景融,亦不见得能得他几分高眼相看。
陆景怀见状,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身后的侄儿陆绥安,忽而提议道:“那些胡人若来了,少不得要跟咱们的人比划比划,不若趁着今儿个都得闲,覃儿同绥儿比划比划如何?便当提前练练手了。”
陆景怀冷不丁提议着。
陆元覃闻言瞬间来了兴致,看向陆绥安,微微抬着下巴道:“大哥,咱们兄弟二人还从未比试过的,父亲说得对,咱们切磋切磋如何,就当练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