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地看着她:“为什么?她生病了吗?还是身体没恢复好?你把她折腾坏了?”
厉斯辰瞥了她一眼:“我看上去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裴声嗤笑:“在我面前你装什么,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
厉斯辰平静地勾了勾唇,又低下头继续写字:“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质疑我?”
裴声轻描淡写:“哦,我只是好奇,你把她留在家里,她能干什么呢?本来就已经脱离社会十年了,现在要是再——”
“已经脱离十年了,现在脱不脱离也都无所谓了。”厉斯辰说。
裴声坐在扶手椅上,不赞同地说:“那你要送她出国留学镀个金?”
“她要是想去的话,我会陪她一起去的。”厉斯辰道,“目前她对出国没什么想法,而且,现在她陪着我治疗我的病,更不会打算去别的地方。”
裴声若有所思:“哦——?你和她说了你的病?全盘托出了?”
厉斯辰行云流水地在文件上签完自己的名字,从抽屉里暗处拿出一罐进口咖啡粉和方糖给她。
“嗯,全盘托出了。”厉斯辰说,“非常不幸的是,我的病情需要她长久的陪伴才可以缓解一些,所以她只能陪着我。”
裴声挠了挠下巴:“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于冷酷了。”
厉斯辰道:“我以为你会叫好。”
裴声耸肩,把那罐咖啡拿在手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封禾不就是变相被你关在家里了吗?”
厉斯辰:“嗯。”
她低下头把文件合上,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不妥吗?”
“这可是人身监禁,你小心点。”裴声压低声音,“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只要证明她是自愿的,那就不是。”厉斯辰把文件递给她,“帮我送到财务总监的办公桌上。”
“又让我帮你跑腿。”裴声倾过身子,微微拧起眉,“阿辰,我很理解你心里没有安全感,但也要适可而止。”
“我让她在家里自由活动,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可怕。”厉斯辰温和道,“这段时间和沈总玩得愉快?打算什么时候一起赴约去海岛?”
“八月份的工作安排好再说吧,要是封禾不来,我就得把她的活儿分给别人了。”裴声皱眉,“你确定她之后都不来了,岗位还留着?我的建议是直接裁员给补偿费。”
“我考虑一下。”厉斯辰轻轻抬手,示意她把桌上的一盒方糖和腕表也带走。
裴声离开后,厉斯辰靠在椅子上,把手边的咖啡杯举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她点开电脑三个显示屏中最右边的屏幕,看了一会儿股市涨跌趋势,起身去卫生间。
明亮的灯光下,厉斯辰用冷水清洗着自己的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湿淋淋的自己。
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露出苦涩的笑容。
ct治疗?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承担着那么多的责任,别人照顾封禾她又不放心,她还真想去做个十几次,直到脱敏,直到忘记一切,哪怕变成一个傻子也好。
以前做不到,现在舍不得。
她已经有了苏醒后的爱人,怎么能因为一些危险的疗法而让自己冒着可能会失去自我的风险去缓解病情?
她拿毛巾擦了擦脸,冰凉湿润的感觉似乎触动了她大脑里的某根神经。
厉斯辰面容微动,感觉自己的记忆确实丢失了什么。
她的直觉显得有些怪异,抓不住任何头绪。
厉斯辰从洗手池下面一个抽屉拿了包烟和打火机,靠在墙上,在白雾缭绕中沉思着。
……
封禾在家里打游戏打得正欢,忽然一个视频电话蹦了出来,她看清了上面的名字,直接挂断,继续打着游戏。
但因为那几秒耽误,她被对面的刺客收割了人头,直接死亡时间等待四十几秒。
封禾又转到聊天平台上,给向沉发消息:
【我!在!打!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