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不希望我知道?”孟厌修也站起身,语气压抑,“关于你的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
“对,我不想你介入我的私事。”说罢,雾见微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声音里裹着疲惫,“我困了。”
“一边把我推开,一边又对我提要求。”孟厌修垂眼看着她,“雾见微,你最会玩弄人心。”
雾见微思索着他的话,点点头:“你以前不是说让我别玩狗,玩你吗?你现在又不喜欢被玩弄了?”
“你敢跟我继续玩下去吗?”孟厌修冷笑一声,没等她回答,走过去拉开了包间门,“送你回家。”
归途在沉默中流逝,雾见微脸朝着车窗外,闭上了眼,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车停稳的刹那,她睁开眼,推开车门,回头看着孟厌修:“你答应我了,不要食言。”
“现在又相信我的承诺了?怎么我承诺别的,你就不信呢?”孟厌修“咔嗒”一声解开安全带。
“走了。”雾见微一只脚刚落地,手腕便被熟悉的力道一把攥住。孟厌修的掌心滚烫,让她不自觉地颤了颤,“干什么?”
孟厌修倾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沉郁:“我送你上去。”
“不需要。”她用力想抽回手。
孟厌修非但没松,反而扣得更紧,声音冰得刺骨:“他还在你家?”
“谁?”雾见微一怔,随即恍然他在说周疏野,便故意答道,“哦,是啊。”
“那我更要送你上去了。”孟厌修语气强硬。
雾见微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淡漠地说:“我的床,睡不下三个人。”
“雾见微。”孟厌修眼底压着怒意,喉结剧烈地滚动。
“再见了。”她没再回头,下车后径直走进小区。直到确认孟厌修看不见她了,强撑的力气瞬间抽离,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孟厌修没有离开,他看着雾见微那故作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冷声低语:“你以为你背对着我哭,我就不知道吗?对我说狠话,你为什么难过?”
雾见微回到家,窝进沙发里,先吃了药,缓了一会儿后泡了个澡,下午又带着设计稿赶往镶嵌工厂,沟通手链制作工艺。
一连几天,她从早到晚待在镶嵌工厂,紧盯手链的每个细节,在忙碌中看着自己的设计渐渐有了雏形。
手链完工那天傍晚,她手提一支锦盒,走进一家隐于市井的园林会所。
会所一楼是茶室,二楼是餐厅。正值晚餐时分,茶室客人寥寥。雾见微踏过青石台阶,穿过幽静的庭院,来到位于正中的雅间。
“杨太太。”她轻叩房门。
杨太太肤白丰腴,颈间莹润的澳白珍珠项链衬得她气度更加雍容。她一见雾见微,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见微,快进来,这边坐。”
“好。”雾见微在一侧落座,随即取出手链递给杨太太。杨太太对面还坐着一位打扮干练的年轻女子,雾见微与她互相点头致意。
“这是我侄女,亚荷。”杨太太介绍道,“见微啊,亚荷是经纪人,手下带了不少有潜力的新人。”
“亚老师,你好。”雾见微主动伸手与她一握。
“你好。”亚荷也礼貌回应,细细打量着雾见微。
杨太太看了会儿手链后,吩咐人为雾见微上茶,接着对亚荷说:“这小姑娘很有灵气,以前我去看她们学校的展览,最喜欢她的作品。用料不算名贵,但设计总透着新意,有种一下子就能抓住眼球的感觉。你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亚荷接过手链端详:“的确很别致。这条珐琅手链融入了金刚杵和紫荆花的元素,很有巧思。”
“见微,”杨太太笑着切入正题,“这手链是我向你订的,但后来跟亚荷一聊,觉得它其实更对年轻人的口味。正好她旗下的艺人下周有活动,如果能戴你做的首饰,对你来说也是个难得的宣传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