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榕见此情况,也不敢瞒着宋秉铖,他做好被惩罚的准备如实开口:“少爷好像听到了您和裴先生说同意他离开的话”
宋秉铖顾不上罚荀榕,他扯着嗓子对宋闻韶说:“我已经给裴霖打电话了,他马上就会回来,他没有说不要你,他只是想回去想清楚再和你说!”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宋闻韶在听到“裴霖”两个字后,眼珠在眼皮下滚了滚,勉强给了点反应,但他依旧不愿睁开眼。
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宋秉铖在听到电话里裴霖的承诺后,立刻对宋闻韶说:“私人飞机已经在确认航线中了,裴霖很快就会回来。”
“你至少要等到他回来,不是吗?”
宋秉铖也不知道宋闻韶能听进去多少,他只奢望能用裴霖留住宋闻韶心里的一点希望。
这个混蛋小子,他是不想管了,以后就让裴霖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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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霖在听到老爷说的内容后,手机直接滑落到地上,手机一角在碰到坚硬水泥地的瞬间,屏幕被磕得粉碎。
裴霖慌张地蹲下身抓起手机,也顾不得满屏的碎渣,贴在耳边,声音又哑又碎:“我马上回来,他现在什么情况?”
宋秉铖不敢擅自下判断,宋闻韶单薄得隔着毛衣都能看清脊椎骨一节一节的形状,他只能压着痛苦,小声地说:“你回来自己看吧。”
裴霖挂掉电话,他的脸上被屏幕碎片刮出好几道细碎的划痕,血珠顺着破裂的肌肤不断渗出。
余塘皱眉站在裴霖身边,刚刚的通话内容,他也听了大概。
裴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回一趟j市,你和爷爷在这里。”
余塘看着裴霖快站不住的身体,他扶着裴霖,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我陪你回去,你的状态太差了。”
裴霖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你别去。”
余塘好不容易从虎口逃了出去,没必要再把自己送进去。
余塘在此刻冷静许多,他扶着裴霖坐在藤椅上:“宋闻韶现在可没多余的心思管我,我陪你回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再回来。”
“你不要胡思乱想,”余塘拍拍裴霖的肩膀,“我和爷爷说一声,再收拾两件衣服。”
裴霖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压破肌肤,献血顺着掌纹向外蔓延。裴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任由鲜血染红衣袖。
他的心好痛,不是一阵一阵地抽痛,而是止不住地持续的痛。
密密麻麻地钻心的痛不断侵蚀着他的大脑,他痛得连呼吸都变轻了。
裴霖在此刻是真的放下了一切顾虑。
没什么比当下更重要。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宋闻韶好好地、轻松地活着。
私人飞机的呼呼声打破了裴霖陷入困境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余塘沉默地站在裴霖身后,两人一起上了飞机。
来接两人的也是老熟人,荀榕。
荀榕在看到裴霖后,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抢先将目前的情况全盘说出:“少爷信息素失控了,现在陷入昏迷,没人能够靠近他。”
裴霖眉头紧紧皱起:“beta呢?也不行吗?”
荀榕摇头:“他的信息素陷入自我保护机制,遇到人就攻击,目前没人能够靠近。”
荀榕的表情和声音几乎都是哀求:“裴霖,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救救他。”
荀榕从小就生活在庄园,就算宋闻韶怎么躲着别人,也被他撞见过好几次。
纤细、苍白,被长袖盖住的胳膊上,千疮百孔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口。
少爷,看着风光,实则,被压得只剩一口气。
荀榕的眉头拧紧,他语速急躁有语无伦次:“你就当可怜他好不好,留在他身边,他真的需要你。”
裴霖也没有想到,宋闻韶会如此没有安全感。
他并不擅长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的情感,只能无力地解释:“我我会和他好好说的。”
宋闻韶还真的敢不要自己的命。
裴霖又气又后怕,他整颗心被高高吊起,没有应付荀榕的心思。
他想立刻就看见宋闻韶。
飞机终于降落。
裴霖先是快走两步,然后就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平时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硬生生地压缩在了一分钟内。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和他第一次见裴霖易感期时的场景一样。
有人看到裴霖来之后,人群自动地给裴霖让了一条路出来。
最强的ss级alpha都不敢越过的那一条线,被裴霖轻而易举地垮了过去。
裴霖像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冲到了宋闻韶面前。
叫嚣着要冲破屏障的信息素,乖乖地围在了裴霖的周身,雀跃着迎接另一位主人。
裴霖眼眶通红,他眨了眨眼,不想让泪水滚落:“勺勺,能听到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