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门口来做什么?别又吹风了。”
云浅搀着秦颂回屋,秦颂却挣开了她,目不转睛盯着黎予,“小公爷来都来了,不进门坐坐,是因为我没穿衣服吗?”
主动送上门的猎物,她肯定要将他吃干抹净,没穿外袍怎么了,她巴不得把他的衣服也扒了呢。
然另外两人并不知晓她的野心,经她一提醒,云浅赶紧回屋拿披风。
黎予对上她炽热的目光,昨夜光景与此刻骤然重合,满脑子都是她雪白的秀肩,顷刻乱了分寸。
他避开视线,微微侧身尽量不去看她,唇齿开合数次,才温声道:“是在下唐突,不该贸然打搅,秦小姐身子尚未恢复,在下改日再登门问候。”
“不唐突不唐突,欢迎常来。”
来时最好别穿太复杂的衣服,秦颂盯着他穿戴整齐的衣衫,想给他脱了,又觉得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在这时,云浅已取来披风,麻利给她披上,秦颂始终望着门外的谪仙,“好了黎予,你可以看我了。”
门外的年轻人又被她一声“黎予”烫得耳根绯红,根本不敢转过眼,目光在院子里乱飘,实际什么都没看入眼。
他院子不是没有婢女,年轻姑娘就有好几个,甚至母亲还故意选了几个模样品行都极好的,示意他可以收入自己的房中,但他从未对她们动过任何心思。
也并非不曾见过大家闺秀,连太子的姐姐,先皇后的侄女都有过交情,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看似清冽如泉,行如燎原之火的女子。
或许她言语轻浮,举止无状,不顾礼法,但她眼神一点也不污秽,甚至清澈无暇,蓬勃野性。
她看起来弱不经风,但在面临冯谨的挟持时,丝毫不慌乱,甚至能自行脱困,那一刻她让他刮目相看。
也因为她突然出现,拙劣撩拨,让他看不透其中缘由,带着雾里看花的迷惑,让他忍不住瞒着母亲偷偷前来看望。
可他没料到,他又会陷入这般局促的境地,都怪他太冒失了。
他舔了舔唇,干脆转过身去,调整了一番思绪才说,“时辰也不早了,在下还是不打扰了,不过实在抱歉,秦小姐昨夜受了惊吓,在下本该照拂一二,但家母担心过度,没能帮上忙,还望见谅,陆大人行事强硬,不知姑娘可有受——”
“小公爷,你果然在这里。”
他还没说完,一道来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颂顿时翻了个白眼,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这下肯定又没戏了,她都不想撑场面了,巴不得立马转身躺回床上,仅仅是因为温柔的黎予站在门口,才耐着性子,与他对暗号:
“小公爷,那你先回吧,我也头晕,还想再睡会儿。不过白天睡多了,晚上定然是睡不着的,小公爷若想见我,晚上我等你。”
再次失手不算什么,好故事都是晚上开展的不是吗?
秦颂一面失望于小黎予的迂腐刻板,一面又忍不住继续抛钩。
黎予被她的话惊了一瞬,但母亲身边的刘嬷嬷已经朝他这边过来了,他不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赶紧应声:“嗯,姑娘好生休息,打搅了。”
话音落下,刘嬷嬷已经大步流星来到了黎予面前,秦颂看到那张脸即将映入眼帘,一把将门合上了。
刘嬷嬷想好了一长串看似漂亮实际戳人脊梁骨的话,只好硬生生吞回了肚里,憋着气,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故作好心地问候了一句,“秦小姐,我们家夫人让老奴向你问好,早日养好身子,早些回府。”
秦颂都动身往里走了,听到最后一句,莫名笑了,扬声应道,“那是自然,不送。”
刘嬷嬷被噎得脸色发绿,重重吸了口气,才维持好仪态。
黎予见一惯威风的嬷嬷吃了瘪,忍不住扬了扬唇,淡声道:“走了!往后少来管我。”
外面静了下来,秦颂实在晕沉,用了点斋饭,在院外等了等陆尤川,终是坚持不住,又去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