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停在楼下,周围围满了好奇的群众,工作人员正不断往外搬运早已制作好的玫瑰花气球。
秦陆站在“花丛”里,将希望的花朵一朵朵放飞,目光一直看着他们这里的窗户。
那目光几乎是望眼欲穿。
唐皓洋一大早就赶往英国领事馆办理签证去了,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倒直接打了杨乐个措手不及。
他掏出手机刚想给亓温妍打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她竟行色匆匆地推门进来。
亓温妍急切地问:“俞扬有什么反应吗?”
杨乐点头:“他在哭,口中不停地喊妈妈。”
亓温妍快步走到俞扬身前,尝试着喊他的名字和他交流,然而他的注意力只放在窗外,似乎除了那些玫瑰花气球,再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
她轻轻叹了口气,替他们感到难过。
方才她怒气冲冲地跑秦陆面前兴师问罪,质问他为什么要搞这种煞风景的伪浪漫来感动自己时,秦陆是这么回复她的。
“俞扬的妈妈喜欢玫瑰,每个月的28号他都会托同乡的朋友替他在妈妈墓前放一束玫瑰。我想,或许,他看见玫瑰会有反应。”
自始至终,俞扬只对秦陆敞开过心扉,甘愿将内心最隐秘的部分剖给他看。所以任凭局外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撼动俞扬半分。
玫瑰花渐渐变作天边的碎红,失去“妈妈”的拥抱后,俞扬的目光恢复先前的空洞,再度将自己的五感封闭了起来。
从那天开始,607号病房每天都会有人送来一束开的正艳的玫瑰花。
而俞扬不再怔怔地望向窗外,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就会沉溺地看着花束。
出院以后,秦陆除了忙工作,就是不停翻阅有关抑郁症的资料,联系国内外知名心理医生,试图从各个方面找寻治疗俞扬的办法。
无一例外,没有一蹴而就的办法。
这天,他正在集团会议室召开跨境暗池交易的最后部署工作,手机铃声却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
与会人员面面相觑,毕竟这位小秦总向来遵守会议礼仪,几乎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个手机是秦陆的备用机,是他专门用来获知俞扬近况的专线机。
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号码,一个是亓温妍,一个是刘晨,还有一个是他专门聘请的保镖。
父亲虽然没再提及俞扬这件事,但他还是不放心,怕父亲会对俞扬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所以未出院时,他就托关系高价聘请了一名退伍特种兵暗中保护俞扬,这通电话正是保镖打来的。
秦陆下意识看向端坐董事长位的父亲,秦湛岳同样正阴沉着脸看向他。
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秦陆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电流滋滋的声响和焦急的人声。
三秒后,他猛地从转椅上弹起来,椅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秦湛岳怒吼:“秦陆——!”
秦陆置若罔闻,像一阵旋风般地撞开会议室门疾跑了出去!
迈巴赫在高速上飞驰,以极快的速度抵达机场停车场,秦陆几乎是踹开车门冲了出去。
西装外套被他揉得不成样子,衬衣领口大敞着,额角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心跳突突跳动。
右手的手机屏幕上,保镖发来的定位信息还在闪烁个不停。他穿过机场大厅的人群,一刻不停地奔跑,生怕慢一秒钟就会错过一生。
然而,当他距离那个“红点”越来越近时,他的脚步反而渐渐放慢了下来。
视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最明亮的角落。在那里,他的爱人正盖着一张薄毯乖巧的坐在轮椅上,微微垂着头,神色安静的像幅随时会碎掉的油画。
秦陆猛地停住脚步。
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却像隔了条无法逾越的天堑。他生怕再迈一步,就会导致万劫不复。
唐皓洋和杨乐去办理登机手续了,刘晨陪同亓温妍留下照顾俞扬。
亓温妍无聊的扫视四周,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