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从老太爷手里接过, 轻飘飘的。
她估计是银票, 乖巧的磕了头, “谢祖父!”
一边掏出袖袋里的一叠纸来,“祖父, 这是魏大哥担心您的身体,查阅医书誊抄的药膳食谱。您让人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魏老太爷有些吃惊。
这个孙儿对他其实不无怨言的。
毕竟自己在他母亲出事时没有伸出援手,想不到还能如此用心。
魏楹摸摸鼻子,“是小寄的主意。”
之所以送药膳食谱而不是送什么补品,是怕老爷子万一吃了出状况,回头二房栽到他头上。
老太爷就着管家的手看着那些食谱,眼底有点疑惑,“楹儿,这是你抄的?”
“不是,是小寄抄的。”
实际上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沈寄包办的,他不过是一张纸、一张纸的看过而已。
“你们起来吧。一路风尘仆仆,先下去歇着。回头吃晚饭再过来。”
老太爷看沈寄一眼,“字不错!”
跟楹儿的字体很像。不过自有其风骨,还透着一股灵气。
“谢祖父夸奖。”
“你们先回去歇着,晚上过来主院一起吃饭。”
“是,孙儿(孙媳)告退。”
“爹,那我也回去吧?”十五叔赶紧出声。
他们走了可又只剩他一个人听训了。
“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
魏楹和沈寄甚有默契的又弯腰给十五叔行礼,“侄儿(侄媳)告退。”
十五叔气结,你们这不是衬托我无礼么?
平日里没见你们两口子对我这么守礼过。
出去之后,左右无人,魏楹问沈寄,“给的你什么?”
这声音,听着有点不满啊。
“我估着是银票。”沈寄倒是挺满意。
她小声道:“难道你还想着他老人家能把祖母戴过的什么首饰给我啊。”
“不该么?有些东西本来就该给长孙媳的。”
这个样子给银票,分明是在不满他把一万两直接给了沈寄做嫁妆。
然后聘礼又都给了她自己收着,等于把大半身家转移到沈寄名下了。
看魏楹要往外走了,沈寄拉住他,“先别忙走,我还带了见面礼送人的。”
沈寄得了张银票,不过自己也送出去几分礼。
老太爷身边的陈姨娘、葛姨娘她都投其所好备了厚礼。
连老太爷身边的老管家都送了礼。
待他们出去,陈姨娘对葛姨娘道:“这位大奶奶不简单呢。这送礼是送到我心坎上了。瞧这玉的水头多好!”
“这回热闹了。”陈姨娘点头。
长房的院子离主院不远,走过一条长廊转个弯就到了。
沈寄抬头看着上头的牌匾上写着‘梨香院’三个大字。
“这是父亲当年题的。”
“哦,父亲的字真好。”
“小寄,我跟你讲过,之前这个院子也被收了回去。二夫人安排了四户人住在里头,都是叔婶还有堂弟堂妹。我上次来也只来得及把父母亲住过的正房要了回来。前头还住了三户人,二夫人说是尽快安排他们搬走。可是我估计没有动静。她肯定说到处房屋都紧张,留着要恶心咱们呢。”
沈寄指指里头,愕然道:“还有这种事啊!”
“嗯。”魏楹很郁闷的应了一声。
他急着走,而且也不好在房屋没有安排出来的情况下赶那三户人走。
这几十年开枝散叶的,祖宅也是有些安置不小了。
沈寄看看里头走动的人还真不少,估计是还住在这里呢。
“是哪个房头的叔婶弟妹啊?”
“之前是三房占了正房。另两进被分隔开来,给了隔房的叔婶。如今三房已经搬离了。”
三房是嫡支,而且和二夫人交好。
不然也不可能把这么好的院子分给他们。
他们要另外找一处院子安置还是不难的。
沈寄蹙眉,好好的一个院子就这么分隔的七零八落的。
而且他们要进正房,还得从侧门进。
不然就得从别人家旁边的道上穿过。
这叫什么事啊?
说个话都不能大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进来听到了。
“委屈你了。好在,咱们只住几日就要走的。”
沈寄有点无语,这咋像跟人合租的感觉呢。
这么一直拖着,二夫人就是恶心他们呢。
路上遇到几个小孩子,看到魏楹都过来行礼叫‘大哥’。
他指着沈寄道:“这是你们大嫂。”
“大嫂好!”几个小孩子笑着招呼。
“弟弟妹妹们好。”沈寄抓了一把糖果给他们。
心头却在咆哮,这根本就被住成了大杂院嘛。
原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