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
魏楹已经披上了一件长袍。
腰间都没束带,又披散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便是江左名士,魏晋风度。
沈寄端着托盘进来,小声骂了句‘妖孽’,然后摆上小几。
她自然不会只下了一碗,另下了一海碗让下人给小权儿送去了。
这小子十五岁正是能吃的时候。
魏楹食指大动,很快把这一碗都吃了下去。
漱过口,略坐坐拉着沈寄到院子里散步。
沈寄好笑,一进的院子走来走去,一会儿也就绕了一圈了。
她如今也住惯豪宅了,这样的小宅子就觉得小。
不过,自从有了孩子,好久没有过这样二人世界、花前月下过了。
走了两圈,看了看月亮星星,闻了闻小花园的花香,两人慢慢的回了屋子。
沈寄觑着魏楹的脸色,“我说,你不是估计着时局不稳,可能出事又让我要担惊受怕了。所以今天格外对我好些吧?”
魏楹笑笑,“我是让你多没安全感啊!居然吃完面散步、消食你都能想出这么多来。我不过是觉得这小院挺好,感觉跟华安的时候差不多,没有多余的人!”
下人也好,小权儿也好,方才都很识趣,没有出来打扰。
感觉像是就他们两人一样。
“多余的人?那不是咱们孩子么。你还一心想着小四儿呢。原来这么烦他们啊?”
“不是烦,可是偶尔能没有他们在跟前聒噪,就咱们俩这也挺好嘛。”
“少忽悠我,魏大人你什么时候有这份儿女情长啊?说吧,如今到底什么情况?”
沈寄坐到凉床上去。
她使人购了冰给这哥俩用,这会儿屋子里有一座小冰山,间或能听到冰裂开的噼啪声。
如此,日子便好过多了。
毕竟不是温室效应的现代,没热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你过来点。”魏楹靠在另一边招招手。
沈寄挪过去一些,这样就不怕被人听去了,看来真的是有大事。
“还记得简姨的红袖招去献舞的宁王么?”
“记得啊,他的封地离边关不远嘛。”
“细作说,他此时不在封地,王府里的是个替身。而且,林子钦这回吃了败仗,这背后有他的手笔。皇上正想动他,结果发现人已经溜之大吉了,但是找到了他募私兵的证据。宁王与安王在为皇子时关系极好。他当皇子时因为触怒先帝被远远的贬谪,反倒保全了他。他或许真没卷入当初安王的事,或者是安王把事情都担了下来。安王得不到皇位,也不想皇上坐稳龙椅。”
“那宁王,他要勾结东昌作乱?他害死上万士兵就为了制造一个动乱的局势?”
上万儿郎啊,那也是春闺梦里人呢。
如今全都埋骨他乡,就因为宁王争权夺势的野心。
“早该鸩杀或者暗杀了他,这种祸害!”
“谈何容易!从明面上说,他之前恶迹不彰;从私底下说,他的近身防卫不会比皇上弱。如今倒是只要抓到他离开封地的明证,就可以明正典刑了。只是,他突然离开,绝不只是逃逸这么简单。而且,今年夏天大部分地区都是风不调、雨不顺。边关在打仗,国库没银子。我就怕到时候天灾再加人祸,形成大乱。所以,你们在城外最好。要是我没叫你,你也别进城了。”
“那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