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茗惜是嫁给姨表兄,亲姨母做婆婆,想来日子不会难过。
要不然,阮夫人如今也不能全身心的投入慈心会的事业了。
如无意外,年后她就可以南下,一路游山玩水。
到时候也可以顺路去看看阮茗惜。
希望到时候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就安心离开呢?
对阮夫人的话,芳姐儿深以为然。
大伯母实在是太成功了。从一个丫鬟到一品诰命夫人,这简直就是创造了奇迹。
当然,这全都是因为夫荣妻贵。
阮夫人看向芳姐儿,“这一下子,你们家就有三个姑娘在这儿帮忙了。平常小芝麻也不是天天来,芳姐儿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如果你六婶不在,尽管来找我。我受你大伯母帮助甚多,正无以为报呢。”
若无魏夫人,她如今怕是还陷在后宅争斗的泥潭里。
唯一的女儿也不能如愿嫁到妹妹家里。
如今好了,分了家女儿也嫁得好,她再无旁的牵挂。
在慈心会做事,也蛮有成就感的。
小芝麻道:“您才是帮了我娘不少呢。今天要没有您来坐镇,我娘哪能安心在家休养呢?”
芳姐儿早知道阮夫人来自扬州首富的家族,阮家的从龙之功也是名声显著的。
如今在官场也还有些力量。
更是出海贸易赚的盘满钵满的人家之一。
赶紧笑着福身,“那就多谢夫人了。”
“不用客气。对了,琳姐儿已经一早过去了。你们姐妹三人说不定可以撞上。”说话间阮夫人已经带着她们转了弯。
芳姐儿是第一次到这一进院落来,这里屋舍也修得很好。
是阮家当初拿来当别苑用的,景致这些自然是不用说了。
阮老爷子主动提出租给慈心会做办事地点的。
每年仅收十二两银子的租金。
再加上阮夫人这些年的作为,也是为曾经为富不仁的阮家刷了不少的好名声。
但是,进到屋舍里面,场景就不那么美好了。
各类日常用具倒都还好,
但是屋里的人在芳姐儿看来,那是比她家的仆从的穿着都还要差劲的。
尤其有些还带着伤。
虽然已经处理过了,没有灰、土在身,但是闻着那个味儿就不舒服。
可此时也不得不跟着露出笑容来。
真不知道琦年姐姐怎么就能坐到小马扎上,跟那个穷酸老头儿说话的。
还有阮夫人,她不是来自大富人家么。居然也能和蔼可亲的和贫婆子唠嗑。
慈心会不是有那么多人每月领月例么,这些事交给她们不就好了。
这些流民,给了他们容身之所,让他们三餐有热饭吃不就够了么?
还费神和他们说什么话啊?
天啊,大伯母让自己来慈心会,不会就是让自己每天做这些吧?
她不是说这里有不少贵夫人往来,可以认识人的么?
她要赶紧去琳姐儿所在的屋子看一看,她都在做些什么。
“阮夫人,姐姐,我想去找找琳姐姐。”
阮夫人点头,“哦,你去吧。”
慈心会是将老弱妇孺直接收留,至于青壮都是以工代赈,单有住处。
所以这一路走去并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的。
阮夫人和小芝麻也就放放心心的让芳姐儿自己出去找人。
她出去言辞客气地问了个穿着慈心会统一服饰的妇人。
问出琳姐儿的所在后道过谢。
对方问道:“姑娘,你是琳姐儿家的亲戚?头回看到你呢。”
芳姐儿道:“是,不过我不是王家人。我父亲是魏丞相的堂弟。”
沈寄随口给芳姐儿提过,这里头随便一个人说不定就是什么官夫人。
她方才看到阮夫人也穿了这样的衣服,大伯母和琦年姐姐也有。
这衣服是宝月斋做的,款式大方,用料也好。
所以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身份,言辞间不敢怠慢。
其实就是对方身份普通,她也不会怠慢。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回头要是传到大伯母和其他那些贵夫人耳朵里去了,对自己的名声有碍。
沈寄给众人发统一的服装,一是为了求助的人好辨认,二也是淡化各自的来头。
至少在她手上,慈心会不是让人攀比家世的地方。
有些夫人不太接受这种安排,只是出银子没有到这里做事。
在这里的,都是挺乐意她这种安排的。
每月众人还能按职级领月例,完全是现代大公司的经营模式。
“原来也是魏相的侄女啊。”对方听了她的自我介绍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芳姐儿急着去看个究竟,福身道:“夫人,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