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巧克力热饮睡到下课,理所当然没拍成一张照片。
等最后一个问问题的学生离开讲台边,江宜臻猛然惊醒,松开冷掉的热巧克力,哑声问还在收拾东西的覃无:“这就下课了?”
覃无忍俊不禁:“两个小时了,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再找我。”
“嗯嗯。”江宜臻还惦记着拍照的事,道:“你假装还在上课,我拍一下。”
覃无笑了声,答应了他的摆拍要求。
江宜臻如愿得到想要的照片,左欣赏右欣赏,十分满意。
下午的课结束,两人走着去学校附近的夜市买小吃。
此夜市和大学城只隔一条马路,但覃无一直没来过,他上学那几年几乎没有任何娱乐,今天想到或许江宜臻会感兴趣,就提议来这里。
事实证明江宜臻是感兴趣的,他转来转去,觉得什么都很有意思。
覃无带他边走边买。
站在某个摊位前等老板煎豆腐时,江宜臻想到一些事,兴起问覃无:“我能上大学么?”
他在逛社交软件时,偶尔能刷到学历焦虑的帖子,便想到自己还是个没有小学文凭的狐狸,上户口估计要写文盲。
覃无思考了一下,说:“你可以来做老师,刚好学校在招聘。”
“那不是误人子弟了。”江宜臻作惊讶状。
“怎么会。”覃无接过摊位老板递来的煎豆腐,“你低估自己了。”
江宜臻显然认为覃无在开玩笑,就笑着道:“我如果在这个学校读书,你就是我的老师了吧?”
“……是的。”覃无顿了顿,“但是我的教资可能会有大问题。”
“为什么?”
“教师和学生不能谈恋爱。”
三月初,b市降雪还很频繁。
江宜臻买完糖葫芦,天上恰好飘起雪花,他与覃无也决定打道回府。
看到路上堵车严重,覃无根据过往经验,说这个情况开车回家,两公里不到的路能堵上一个多小时。
正巧江宜臻心情不错,便道:“那走着回去吧,反正很近。”
两人就顶着小雪,慢悠悠回家。
覃无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一堆袋子。
江宜臻望着飘落的雪花,恍惚有一种过去与现实重叠的错觉,但这感觉很快便消散了,他微微偏头看覃无,吃掉一个山楂,慢慢道:“明天干什么?”
“在家。”覃无说。
江宜臻抬手将糖葫芦凑到覃无面前,他便停下来,低头咬下一个山楂。
“酸吗?”江宜臻问他。
覃无面不改色,说:“还好。”
“我牙都要掉了。”江宜臻抱怨。
覃无说道:“给我吃吧。”
江宜臻一路和他聊天,走走停停,到家前吃掉了一整根糖葫芦。
巧事,他们到家了,雪也停了。
·
江宜臻期待的周末很快就到了。
当天只有几个人,阿纯、赵承允、白淳礼,以及姗姗来迟的鬼医。
白淳礼此前满世界跑,江宜臻回来这么久只见过他一次,乍一看他人模人样坐在那儿,还有些稀奇。
“你不是说去云游,怎么回来了?”江宜臻问他。
“纯会长说请吃饭。”白淳礼如实说,“我不好拒绝。”
江宜臻哼笑了声,不置可否。
人齐后,江宜臻被鬼医拉去玩了会儿扑克牌,因为输得过于惨淡,不死心拉覃无过来帮忙。不过显然覃无也不太会游戏,越建议越输,就被江宜臻果断推走了。
后面江宜臻终于稀里糊涂赢了一次,菜也上来了。
“我为什么赢了?”江宜臻还没记住所有规则,对于自己赢了这件事没什么实感。
“运气太好了吧。”鬼医一边收牌一边笑眯眯地道:“只有新手才能抓到这么好的牌呢,真的明白规则了反而牌很差。”
江宜臻开心起来,和覃无说这件事。
覃无瞥了一眼鬼医和白淳礼,笑了声:“确实是运气很好。”
阿纯还带了酒来。
覃无不喝酒,他要开车回家。
白淳礼虽然曾经整理过白正吾的酒窖,但本人是个绣花枕头,一杯下肚就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一边吃鱼一边碎碎念,除了离得近的鬼医,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