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随你。”
他心情好,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沈黛才去给他解开身上的袍子,给他重新换上了干净的交织锦袍,又系好革带后抚了抚,始终觉得他这锦袍气度,腰间不挂点什么,就不怎么得劲。
只他昨儿送来的那一箱子东西竟没有一件能挂腰上的,也是奇怪,堂堂贵公子不都是玉佩叮当、芝兰玉树么,怎么到他这儿反而显得有点寒酸呢,本想提醒一下,可又怕给自个儿找事,便还是选择没有作声。
只崔彦一直挺直站立着,而目光却是随着她忙碌的身影转动着,直到她开始系革带了,更是低垂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就是想看看她再次见到他空荡荡的腰间是何反应,他就不信他这儿还真就戴不上她亲手绣的荷包了,他就等着她什么时候意会过来,主动的给他绣个荷包,不然他这就永远空荡荡的,让她看都看不顺眼。
只是遗憾,今日她照样觉得纳闷,但还是没有深究,看来还是没明白他这明晃晃的暗示,他真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敲开看看,怎么就不能主动给他绣个荷包了。
每次到了这个环节他的心情都不怎么美丽了,好在这个时候红蝉进来了,他便先退了出去。
红蝉手中托盘上放了两款面具,她将面具递给沈黛,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问她喜欢哪一款?今日想戴哪一款?
沈黛有点诧异:“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戴面具?”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个是世子吩咐的,许是要出门给娘子戴的好玩吧。”
沈黛也不知道崔彦是出于何意,猜测可能还是跟端阳公主相关,便也不打算拂了他的好意,便仔细瞧了瞧托盘上摆放着的面具。
都只有半张脸的样式,一款是薄薄的金镶玉的黄金面具,金灿灿的颜色在阳光下很有质感,然后配上她今儿的一身白色襦裙,必定可以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另一款则是羊脂白玉面具,冰冰凉凉的触感特别舒服,只是颜色是有点高雅的淡,跟她今儿这身衣衫不是很搭,反而是会跟那些艳一点的裙衫较为搭配。
都挺好看的一浓一淡,正好适合穿不同风格的衣裙出行,于是她便对红蝉道:
“都挺好的,今儿就先戴黄金这款的吧。”
红蝉便根据她选的这款黄金面具给她梳了个朝天髻,梳好后对着镜子照了照,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雍容大方。
用过午膳之后,崔彦便带着她坐上了马车,虽说戴了面具,但是沈黛还是给自己戴了个素色的帷帽,只因大街上就她一个女子黛着那夸张的面具多少有点打眼了,无外乎是在向端阳公主喊话,我在这里,快来打我呀。
崔彦瞧见他这副装扮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顺势将人抱在了腿上,从帷帽的缝隙轻轻掀起了一角,就看见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右边那半张黄金面具,像是镶嵌在了一块完璧无瑕的白玉之上,显得气质高华,宛如人间绝色,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他不禁脱口便道:“好看。”
饶是沈黛脸皮再厚,被他这样赤裸,直白的夸奖也是有点脸红,只不好意思的转换了个话音道:
“世子为什么要让我戴面具呢?不会就是为了好看吧?”
崔彦只淡淡道: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我有一位极喜爱的外室,我若今儿又带了别的女子出现又算怎么回事呢?”
沈黛瞬间明白了,崔彦在京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受宠的外室,如果端阳公主鞭打了那外室才几日,崔彦就换了别的女子宠爱,那那外室还会有命在吗,端阳公主怎么会放过她。
“世子是想让我假扮白行首?”
崔彦却是轻笑着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道:“怎么会是你假扮她呢,她一直都是你的替身,如今你才是本尊出山了。”
这下沈黛一下子整个就都愣住了,自从崔彦从洛阳回来后,她就是相信他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至于白行首她一直猜想的是他带她来京中可能有别的任务,她可能是知道一些胡观澜和京中这边权贵的秘密啥的,却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
从一开始他带她上京就是为了给她做替身吗,他是早已料到了她这样的性格在京中多半会出事么,所以京中才不知道有她这号人,哪怕是跟他最亲近的崔苗都以为白行首才是那外室,所以那一日才在潘楼大街那样人头攒动的地方给她难堪么。
还有那一日他匆匆抛下了她,从京西农庄赶了回去给白行首解围,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她麽,那时她还在心里气了他很久。
她真是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从来不多说什么,却在她不知不觉中为他做了这么多,如果不是他未雨绸缪设计好了这一切,此时她的下场就是白行首的模样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就往他的怀里磨蹭了下道:“世子,你真好。”
这样子的崔彦,若是搁在现代,大概是能打赢百分之九十的男朋友了吧,这样的大忙人,会提前为你规避风险,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在你伤心、害怕的时候会坚定的做你的依靠,也会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