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完全沉浸在画作中,仿佛与外界隔绝。
约拿七世的晋升仪式、天空中三尊司辰图腾的对峙、整座帕黎斯被拖向灵界的异象
这些足以震动世界的大事件,此刻都与他无关。
而林恩的视野开始扭曲,周围的一切如蜡像般融化,化作流淌的猩红流体。
一位陨落的司辰,哪怕是出于善意给出的一份馈赠,也绝他能够轻易承受的。
林恩此刻就像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钢丝。
左手背的胃纹刻度疯狂旋转,暴食之力构筑的屏障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
他的皮肤表面不断浮现血珠,也如蜡像般融化,又在白光中蒸发成猩红雾气。
更可怕的是精神层面的被动侵蚀。
那些在视野中流淌的猩红流体,每一滴都蕴含着恐怖的意志,影响着林恩的每一颗细胞。
若不是暴食之力构筑的屏障,恐怕他体内的亿万细胞都将觉醒独立意识。
肌肉纤维会自行蠕动,骨骼擅自生长,血液在血管中叛逆奔流
那将是一具由无数微观生命组成的、充满混沌的“聚合体”。
光是想象那副景象,就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这种恐怖的辐射污染只持续了十三分钟。
当林恩落下最后一笔时,笼罩视野的猩红如潮水般退去。
他眨了眨酸涩的双眼,世界重新变得清晰可辨。
林恩低头看向左手背,胃纹刻度已然归零,漆黑的胃囊图案如同无底深渊。
储物空间内,也仅剩的一百零三颗血泪晶。
而画布上,圣母院广场栩栩如生。
血裙少女的雕塑傲然矗立,萨林教士拄杖侍立一侧。
人类形态的埃葵斯化作舞者翩跹。
画作正散发着淡淡的血光。
数十名血族或倚或立,对着天空中半机械化的约拿七世指指点点,神情各异。
【《七月一日的圣母院》:这幅融入【血母】鲜血的传世画作,已然蜕变为一件强大的超凡物品。
可以召唤画中除【血母】外的任何人物,为你而战,持续二十分钟。
每人被召唤一次后便会彻底消失,其中埃葵斯与约拿七世的实力为准传奇阶。
画作周围三百米范围自动形成一片净化领域,效果类似圣母院的雕塑,持续压制范围内所有污染与邪祟。
更令人震撼的是,通过救赎净化怨魂可为画作充能,充能至极限时,能够召唤【血母】的投影降临世间,仅限一次。
此物品具有【唯一】特质,无需具现也可随你回归现实。】
“【唯一】特质”
继生命露水之后,他再次看到这个词。
林恩抬头望向夜空,四位司辰也一定强大到具备【唯一】特质。
除了身着血裙的【血母】是过去的泡影。
【饲养员】提着永远滴血的内脏桶,【移动铸造厂】喷吐着永恒蒸汽,还有那一轮【新月】。
看似三者都停留在第六纪元的此刻,实则祂们的意识都已经被未来第七纪元的自己所覆盖!
因为真正的至高存在,从来都只有“一个自己”。
林恩又低头凝视画作,突然发现画面开始自行变化。
约拿七世机械化的身影渐渐淡去,人类形态的埃葵斯重新变回青铜凉亭中的雕塑,血裙少女也恢复成了庄严的圣母像。
最终呈现在画布上的,只有萨林教士和一群血族站在圣母院广场上。
他们仰头指着夜空,仿佛只是在欣赏一轮普通的明月。
所有超凡痕迹都被巧妙隐藏,只留下一幅看似寻常的圣母院夜景图。
林恩将画作小心收好,目光扫过左手背上空荡荡的胃纹。
储物空间内,九十多颗血泪晶瞬间融化,刻度开始缓慢回升,不一会儿就能重新补满1000单位。
他随即又看向右手背的黑色沙漏刺青,沙粒所剩无几,最多两分钟就将流尽。
这时,萨林教士拄着拐杖走近,递来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孩子,母亲既然赐福于你,便是认你为子嗣,这【圣杯】仪式,对你的【圣血】仪式也是一种很好的补充。”
“多谢!”林恩双手郑重接过羊皮纸。
【【圣杯】:以污染灵性、血精石(血泪晶)为材料,催生更多的血精石。】
他扫了一眼信息后便收入储物空间,而就在这时,不远处青铜凉亭中的埃葵斯雕塑突然动了!
瓷白的舞娘雕像翩然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浸透着哀恸。
那舞姿凄美得令人心碎,仿佛在祭奠某个逝去的存在。
不仅是这里,整座帕黎斯城的埃葵斯雕塑都在同时起舞!
瓷白的手臂划破夜空,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召唤仪式。
萨林失声惊呼道:“吊唁仪式!”
林恩听后猛然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