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太久了,我方才想起来是我当日忘记给三哥了。”
赵姝含拿起一块板栗糕递给姜元馥:“阿馥,今日这栗子糕做得香甜,幼时你最爱吃。姑祖母还记得。”
姜元馥摇头道:“我不喜欢。”
赵姝含一怔,随即喃喃自语:“可我记得,洛洛一定喜欢。”
秦惟熙耳根倏地一红,却也有些酸楚。洛洛是当年祖父给她取的小字,据说当年祖父在洛城剿匪有功,凯旋而归,正逢她于母亲腹中初来人世,呱呱坠地。祖父很是欣喜,先皇于她赐名惟熙,祖父便为她取了小字——洛洛。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但她当年却觉与她风一样的脾性有些不合,哥哥有时一这般唤它,她就两腮倏地一红,很是懊恼,久而久之,她便不许任何人这般唤她了。
但离京十载,乍然一听,她却觉得无比的亲切。
秦惟熙随之将此抛于脑后,想起适才提及的膏方将目光从那板栗糕上移到了陶青筠身上,心下有些疑惑。赵姝含将一块板栗糕递给她。她当即收起疑心,立时笑着接过。
那边的青草地上各家的亲随与侍女围在一起,酒过三巡,九曲开始大舌头起来,醉醺醺的与松阳小声说:“我跟你说侯爷昨晚眼皮直跳,一宿都没睡好。侯爷半夜又跑去屋顶溜了一圈,嘿嘿,我对侯爷说,这可能是要历劫!”
他这一张口满嘴的酒气熏天,松阳皱着眉头与罗远换了个位置。
陶青筠忽然别过头看向一旁蹲坐的骤风,有些不解地问褚夜宁:“它怎么在阿聆那儿?”说着朝他使了使眼色。
褚夜宁道:“看家。”
陶青筠不解,凑近了一些,板着脸低声道:“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上我。那日的事我还未曾问你,你怎么回来后神神秘秘的。”
褚夜宁垂着眸饮了一口清茶:“什么事?”他又道了一句:“你身边这财神爷会功夫?”
不远处的发财闻声白了脸偷偷拿眼去觑陶青筠。
陶青筠咬咬牙,斜睨了一眼褚夜宁,很快笑道:“怎么说?”他沉默半晌,嘿嘿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今日赵祖母寿辰,我看着天色还早,不若我去碰碰运气,求得赵祖母为我赐个婚?怎么说我与八妹妹也是竹马小青梅,两小无猜自幼而识。这个小青梅嫁给我还能受委屈不成?我定当珍之重之。”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朝着秦惟熙的方向道:“小青梅,你说是不是?”
秦惟熙正与赵姝含及姜元馥在一处说话,桃林风大,她没有听清。她正欲问,却见陶青筠已经笑着转过了头。
陶青筠回眸去看褚夜宁,果然见他神色冷峻,紧绷着面。
他忽然心情大好,拍拍衣袍上的灰尘,眺望着远处高山,笑道:“今日天气晴朗,走,发财,我们去别处走一走。让某些人冷静冷静。”
而另一边,秦惟熙只觉眼前的栗子糕此时吃起来有些食之无味,便起了身走到罗聆面前,再蹲下身与他低声道:“阿兄,我去桃林里走一走。”
罗聆见她面上毫无生气,却也没有生病,有些担忧。他想起今日的佳节,说道:“要不要阿兄陪你去?”说着,他便起了身。
秦惟熙又将他轻轻地按了回去,笑道:“不用。阿兄好生歇着。”她一扫席地而坐很是沉闷的姜元珺与悠哉吃茶的褚夜宁,不见陶青筠的影子,想是也去桃林里散步了。
那边陶青筠匆匆散步归来,口渴难耐,端起走前还未饮完的半盏凉茶就要一饮而尽。余光见姜元珺与罗聆二人在下围棋,平安正围在他们身旁观棋。褚夜宁则云淡风轻地依旧饮着茶,那几个下属也围在另一处谈笑风生。至于骤风,正吐着舌头乖巧地坐在他身边看着自己。
陶青筠笑了笑,看看骤风,就要张口吃茶:“你看着我做甚?怎么不认识了?你”话音未了,忽地戛然而止,众人只听他一声高喊,额头青筋暴起,眼里似要迸出火花:“褚!夜!宁!”
他看着茶杯里的一坨还带着温热,出自骤风的便便,气得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
褚夜宁起了身,拂了拂衣身的灰尘,悠哉游哉地开口道:“佳节大礼!怎么?不喜欢?”
众人立时围过来看,不禁捧腹大笑。就连素来稳重的罗聆也忍俊不禁,看着二人道:“你们两个冤家要闹到什么时候,还没有平安这个小表弟听话。”
桃林深处,秦惟熙伫立于一小山坡上,t望着满山分红,浅浅一笑,却是红了双眸,眼角垂悬下一滴剔透泪珠。
“父亲,母亲,哥哥”
“今日是端午佳节了啊!”
她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意,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一动也未动,感受着微风扑面。身后忽然响起窸窣地响声,她赶忙擦了泪眼回头去看。
竟是褚夜宁。
他从桃林的另一方向而来,也同时与她站在了相对的方向,就犹如她们二人的对立身份。
紧接着一阵轻盈地脚步声传来,再之后便是姜元馥与赵姝含的交谈声。秦惟熙迟疑一瞬,却并未向后走去,而是向她的右手边方向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