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气什么?怕回家晚了夫人不给你留饭?”
周全听罢,朝着家丁的伸手就是狠狠一脚。
“小王八羔子,官场上的事儿说了你也不懂。今儿下值不利,宫里又遇见礼部的老尚书要告老还香,圣人为此烦闷了一上午,我们这些下头的朝臣自然要吃瓜落。”
“老尚书可是两朝元老,我既有心挽留,但他却去显然去意已决。”
“京城多逍遥自在啊!”
家丁正欲开口在言,余光却见罗府的马车还未离去。
而不远处,罗远又重新喂了马儿吃了草料套上马车正欲离去。而周全也显然微微愣了一瞬,回身朝她拱了拱手。
秦惟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回以一个笑容,由着罗远将马车驶出胡同,朝着罗宅的方向辘辘而行。
少顷,秦惟熙再掀开帷幔一角回过头去瞧依旧站在原地的周全,却见他此刻已负手而立,挺直了身板,朝着马车行驶的方向望了过来。
他一身三品大员官服,胸前一身彩丝所绣的孔雀官补,亦如身份与权力的象征。
但暮色映入这片京师大地,将他也光照在其中,一身风骨却宛如琼枝玉树。亦如淤泥中顽强生长的坚韧花。
随着马车辘辘,秦惟熙望着远处此刻那抹再也看不得清的竹青松瘦的身影,缓缓放下了帷幔。
户部侍郎周全,这件事说起来恐怕还要从她降生以前了。
当年她身在江南,户部侍郎周全忽然私下见了罗聆,拿出了当年他与康氏新婚时定国公秦蘅所送的其中之一贺礼。当年罗聆去信江南,说起那贺礼竟为定国公亲笔所题字的一把折扇。
那个黄昏时分,周全当时以那把折扇将当年他与定国公夫妇的渊源娓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