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带这几个丫头和粗使把这里布置妥当,又点上苍术,等人上门。
来看义诊的妇人,有的是住卧云庵山脚下的,有的则是本来在卧云庵听人讲经,凑热闹来的,妙真前后看了十个人都还算顺利,之后便来了一个用板子抬着的女人,她似乎刚生产没多久,带她来的是她婆婆。
“大夫,求求你治一治我这儿媳妇吧,她两日前生了儿子,原本是大喜事,可是胞衣不下来,她时不时这般晕厥过去。”
妙真先让人把妇人抬到产床上,心想这是正产胞衣不下,一般正产胞衣不下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她方才说的血瘀,另一种则是正气不足,但这妇人头发晕,一般只有瘀血作祟,才会头发晕。
但她又继续把脉,见此产妇脉象细弱,脸色苍白,舌头还有淡淡的齿痕,又问道:“你会不会心里也不舒服?”
产妇点头:“奴家总心烦气躁的。”
妙真当即便开了送胞汤,又叮咛那做婆婆的道:“你老人家按照这方子去抓药,只有大补母体,胞衣就会顺利脱落。”
那做婆婆家境应该还算殷实的,连忙让家人去抓药,妙真也松了一口气。
原本在一旁只是凑热闹的楼琼玉吓的很,问起妙真:“四嫂,还有人生了孩子,胞衣不下来啊?”
“对啊,还有好些别的毛病,就比方生产时,孩子胎死腹中,还有因为大便干结小产的。总之怀了孩子,生孩子,产后女人就很惨。”妙真倒也不是夸大事实,的确有天赋异禀生产如喝水的妇人,但是为生育所苦的还是多数人。
说起来她这个弟妹真的文文静静的,一看教养就很好,人有些见识,却不咋咋呼呼。
二人刚说几句,又来了个产妇,胎气不足,妙真正好这里有滑胎枳壳散,直接赠予她安胎所用。
她们有的人得到赠药,也不走,就都在旁边围着说话,有的女子常常困囿家中,好容易有人倾听,坐在这里仿若困兽脱笼似的,嘴巴就没闭过。
无人来时,妙真一边写行医日志,一边同她们聊几句,但有人来了,就得打发她们走了。
毕竟人多围在这里,毫无隐私可言。
果然下一个来的是一位想治脱肛的妇人,听说是生产时太过用力导致的,妙真当即便开了方子,之后还有几位病人,妙真赠了些药,等任氏出来,她婚后第一次义诊就算是结束了。
回到萧家后,有些下人找她看病,她也并不自矜身份,当然即便如此,也不是都说她好的,有的不肯按照她的药方服药,或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忌口,反倒悄悄说她的医术是吹出来的。
也有那等什么骨头断了,妙真让她们去找骨科的大夫,也被背后嘀咕。
韩氏知晓这些,就对妙真道:“那起子小人,专饶口舌的,日后这群人很不必好心。”
“这很正常的,你看说我不好的只有三个人,说我好的上百人,我信她们说不好的做什么?我得多治好一些人,那些说我不好的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妙真才不会被人攻击就不做了呢。
闻言,韩氏道:“你有这个韧劲,我也是佩服。”
妙真笑道:“我倒是佩服嫂嫂,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你能都管束得当,说实在的,我就院里这几个小雀儿还调理不好呢。”
韩氏很热心:“哪个不好,到时候我拨一个人过来就是了。”
妙真和她说着闲话,又知三房的三姑娘出嫁了,饶氏让萧景珩送回去了,二人又说起岑家。韩氏正道:“岑姑爷今年和你们家的一起科考,我听说他亦是学问很好,保不准若是中了,三妹妹倒算是嫁对了人。”
“要我说三妹妹很有主母官夫人的气象,人又有主张,去那岑家,肯定是可以当家的。”妙真道。
韩氏惋惜:“可惜是庶出的,若是从三婶肚子里出来的,保不准嫁的更好。”
妙真虽然不知道已经出嫁的嫡出二姑娘怎么样,但这位三姑娘看着还成。
三月二十徐二鹏生辰,妙真对萧景时道:“你若要读书,就在书房读,我自去就是了。”
“成日在书房也得出去透透气。”萧景时很满意妻子,他读书的时候,她从不打搅,就偶尔送个汤水,他爱吃多吃几口,不爱吃就放一边,她也不会生气。
是一个让人相处就觉得很舒服的人,没有过强的掌控欲。
他对那种歇斯底里,太偏执的女子都没什么好感。
妙真这些日子和他都没什么交流,反倒是和妯娌几个相处的更多,甚至萧景时看书看晚了,直接就在书房睡下。
且说她和萧景时带着寿礼到家,别看她才出嫁一个多月,也回过门,但乍然一回来,仿若隔了几年似的。
家里这次又来了徐家、梅家两家的亲戚,曾经不可一世的乔姨母早已不在这里了,也是颇为唏嘘。
前面男人们吃喝,里边都是女眷们一处说话,妙莲出嫁妙真也怕包家那边又来一个似大包氏这样的人,就没过去。
包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