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又生得嫩,这副闹别扭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只显得更加可爱。
整张脸都哭皱哭红了,他纵使想欺负也得忍着。
宣睿笑了笑:“怎么胆子这么小。”
李幼卿怕自己再抵触,会露出行迹惹他怀疑,闷闷的道:“反正我今天不想吃晚饭。”
“先不说这个。”宣睿一把拉过她的手,温声道:“走,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他们在溟城不止待一天两天,不仅要防治瘟疫,还得警惕敌军攻来,需做好长期备战的准备。
虽说身侧多了个累赘,徒增许多麻烦,但于情于理,他也该对人家负责。
男子汉大丈夫,没得占了便宜就扔下不管的道理。
宣睿已将照顾她纳入自己的本份,莫名其妙便为她做了许多事。
李幼卿被他牵着手往前走,心情无异于赶赴刑场。
忽然余光瞟见不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看清楚那月白色的袍子,原来是白刹——
她不禁心中一动。
本就想借着他的车队离开来着,如今两个人同病相怜,不如哄着他带自己一道逃走。
“将军,我们要去哪儿啊?”她说话还带着哭音,听起来格外软糯,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宣睿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压着心里的小火,沉声道:“到了就知道。”
走到宗庙附近的一户人家,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里,前头种着蔬菜,后头相邻的两间青砖瓦房正冒出袅袅炊烟。
宣睿推开其中一间屋子,领着她走进,只见内里收拾得整整齐齐,靠窗放着一张窄小的床,被褥和帐子看得出来都是新换的。
屋子正中还有张木桌,上面放着茶壶和杯子,还有一只熟悉的水囊。
宣睿略有些不自在,冷着脸道:“屋主张婶是中原人,她女儿去年嫁入了隔壁村子,所以这间屋便空了出来,昨天就给你找好了,只太忙没来得及收拾干净,今天起你便住这儿吧。”
李幼卿心情不禁五味陈杂,抬起头怯怯的问他:“那将军你睡哪儿。”
要是能跟他分开是最好的,否则半夜说不定还会被吓醒。
宣睿见她简直半刻都离不开自己,唇抿紧了又松开。
这小东西,未免也太孱弱了些。
不止晚上睡觉要哄,白天杀猪宰羊还能把她吓哭。
就看她平时自己穿衣胸口系的那死结,离开自己,怕是生活自理都有问题。
可是他有责任在身,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
他更要跟将士们同吃同住,否则军心溃散,日后如何御敌。
最后只得硬起心肠道:“我不住这儿,但你无需担心,张婶会照料你日常起居,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来寻我。”
李幼卿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又讨好的对他笑了笑:“多谢将军了。”
宣睿见她乖巧听话,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道:“不必跟本将军客气。”
李幼卿只觉得他这手有千斤重,正欲找个借口推他先走,男人突然又低头来吻她的唇。
“呜呜——”她身子被抵在门板上,腰身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箍着,半点不能动。
这次,心中满满都是抵触——
这只手杀过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
之前曾想过,危急时刻是不是只要说出三公主的身份,就能捡回一条命。
可适才听潇子戚说,他向来最厌恶别人说谎,一旦发现就绝不姑息。
宣睿感觉她全身都在抖,停下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的神情,压着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今日他奔波了一天,又跟罗成那个老狐狸啰里八嗦的绕半天圈子,心情实在算不得好。
但满身的煞气,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消解了。
可她究竟为何如此害怕——
因为自己晚上不能留下陪她么。
漆黑一片的时候都还好,此刻能看清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突然就不好了。
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像一把羽扇挠着他的心房。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大老粗,只知x道牛嚼牡丹似的,完全就不懂如何让女人舒服。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李幼卿摇摇头道:“没有,是我现在心情不好。”
“还在想那头羊仔?”宣睿皱了皱眉,拉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下。
只得收敛起那份心思,耐着性子劝慰她道:“过度的仁慈并非是件好事,今日你见人杀羊便心生不忍,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如若将来遇上歹人呢,对那些敢当面欺瞒于你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也要滥施同情么。”
李幼卿脸色白了白,气息越发微弱道:“将军说得对,我记住了。”
宣睿还有事要忙,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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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真的整个人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