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可以,但还不够有力量”,想起那“救与不救”的话题,他一时难以平静。
他不由得想到了三日前他救下的谌桑野!
此刻,叶舒来很庆幸,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救人。
原来,那救下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
叶舒来念头逐渐通达,逐渐心神安宁起来,静心打完坐后,他轻松睡下,却是隐隐又期待起明天。
次日的西临县天涯学堂,叶舒来他们所在的甲班里,当真是好不热闹!
那一场关于“择途”的辨经作答,自发的引来了整个学堂里除去卓老先生本人外,所有其它班次的学堂先生前来观摩。
这一天,六个学年,七个班次,四十二名学堂先生全部会聚于那六年甲班的课堂后排。幸而那学堂房屋建得较为宽敞,否则险些让先生们站也是站立不下了。
整个学堂其余班次的早课,全部改了自习,其它学年、班次的众多学子不明所以。
却是不知他们的先生们,亦是求知而去。
这一天,众多学子的作答,可以称得上让后排的先生们受益匪浅。
这学习之事,又何尝不是相互呢!
那平日里活泼俏皮,精致大方的苏县令之女,苏瑾茹所言,让人大吃一惊。任谁也没有想到,那单纯活泼的官家小姐,竟能有这般想法。
她说,她会全力修炼,但只是想强大自身与驻颜延寿,那寻仙问道算不得是她的择途,她知道自己没那天资与寻道的决心!
她亦没有那入仕治国的壮志,求学研理亦不是她的强项。
苏瑾茹说,过往的日子里,是她的父亲在努力庇护着他们苏家,让她与其兄其母,乃至其他亲人们过得轻松!他父亲虽是一县之首,让她苏家勉强进入那官宦之家的行列,但亦是这偌大辰霄世界的底层。
她说,她的择途是守护,她想如他父亲守护他们一般,为那个家尽一份力了,她想要力所能及的去守护那个疼爱她的家。
卓老先生听后,很是欣慰,只言她苏瑾茹“活得很自知”,“盘算得较明白”与“懂得感恩与付出”。
说她如能做到,便已是胜过世间绝大多数之人了。
而之后,那县丞季文渊之子,季知行的作答,那就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甚至学堂老师们认为,那苏瑾茹如果是自知的话,那季知行就是极为的不自知,狂妄自大。
实在是季知行的所言过于惊世骇俗,即便是已然开阔的卓老先生,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左右环顾后,反复强调此乃小孩胡言,不许谁胡乱传言,否则院规处理。
唯有叶舒来听得热血澎湃,大声呼好,直言愿与之相助,携手同行!
季知行立于那三尺讲堂前,缓缓抬头,一脸坚毅。
他说,他的择途算是入仕治国,但不为高居庙堂后翻云覆雨,不为光宗耀祖后几世传承。
他说,他父亲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却因官场险恶不得不藏拙。
他父亲明明胸有治国之策,却根本没有多大机会去施政!那上层的决策之人,根本不懂几时桑耕,那水梁之渠又该如何去开凿。
上层大颁政令,底层官员的补救善后已是常态。
他说,他要入仕,要问政于天旸皇氏,要改那治国之策,要肃清害群之马,让懂得施政的人掌权!让政令施行没有拍马溜须层层加码,或是偷工减料随意应付。
他说,一朝二品或从一品尚书倘若不够,那他便做那正一品国相!一朝国相倘若不够,那便超凡入圣去左右皇权。
超凡入圣不够,那便学那天书院的仙尊神女,影响整个辰霄。
他想要辰霄世界,弱者有渠可诉,强者有法可遵,有才者能大显其能,有德者能受万人敬仰。
他想要冤情渐少,黑暗不敢露头!想要有罪者都得到惩罚,让愿付出者都能得到回报。
最后,他在讲桌前高声呐喊:“既知行,何需顾,便枉死,亦不悔!”
向来稳健低调,常年学考第一、第二的季知行,似是疯了一般,在那三尺讲台前,只言片语间,便捅破了这辰霄青天。
众人听得彻底呆住,反应过来后,很多人觉得,那已然不是狂妄自大能去形容。
众多先生或是弟子们觉得,志向是可以远大的。但是,将绝巅境视为,直言那超凡入圣,甚至欲要去比肩神女,那这人自然就是疯子。
其实,只有叶舒来知道!
他啊!是在为他那逝去的母亲鸣不平了。
季知行的母亲,因其父亲在渝州州府为官时不懂得藏拙,才华遭人妒忌后,被对手害死。
他父亲季文渊,曾为渝州州府内的从五品官员,亦为半步五境武修!而季文渊除去修为底子好,更厉害之处在于施政的才学!在渝州州府官场,是出了名的实干派,他事事都喜欢躬身亲为,几乎每一条经他之手的政令,都会有前期的深入实地踏查。
只待他进入那五境化劲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