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彼时,我所开着的红色房车,已经远离那段无比崎岖惊险的挂壁公路。
处在相对缓和的下坡路段。
因为我目前是站在房车顶部,可以远远看到尘土飞扬中,那看上去高耸入云的挂壁公路。
像是被天神巨手推倒的多米若骨牌一般,就在我眼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更高更远的地方崩塌。
对,就是崩塌!!
一段一段的开始塌方。
随着塌方,峭壁悬崖边缘不断有巨石滚落,灰尘滚滚中,不止是我,其他车辆上的司机也被呛得直咳嗽。
迅速关窗之余,我也在后怕。
也就是刚才在路上没怎么停,不然,若是途中哪怕慢五分钟,此刻定然和车子一起被埋葬在隧道里头。
不用想,郁行这是当真是想弄死我啊。
所以,他所谓的放我和孩子离开,其实就是送我们去死。
难怪他会在广播里说:姐姐,别了!
难怪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软禁在崖壁上面,生了孩子后,又会突然松口放我们离开。
呵呵,要问我这一刻劫后余生的感受是什么?
很蒙。
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回过头,望着那早已经塌方到无法通行的挂壁公路,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湿湿的。
抬手摸了摸,才意识自己在刚才的惊恐下哭了。
还腿软的厉害。
明明是严寒冬日里,身上却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办,我好像无法发动车子。
望着周围纷纷起步驶离的车辆,我也想赶紧发动车子离开,不然一会巨石滚落砸过来,等待我和宝宝的还是死。
人啊,总是越着急越慌乱的时候,越容易出错。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点火。
我却次次失败。
就在我万分焦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熟悉而又久远的嗓音,“苏锦,苏锦,你在哪里?”
闻,我鼻腔一酸。
是陈雪的声音。
陈雪来接我回去了,可是,因为崖壁那边大面积的塌方,现场一片混乱不说,四周还粉尘滚滚的。
在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我根本看不清楚她在哪。
当然,她也看不到我。
“陈雪,我咳咳我在这里!”
我只能解开围巾。
伸出窗外,狠狠的挥舞着。
陈雪那边应该是看到了我扬起来的红色围巾,很快有很多人赶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旁人,正是明显瘦了一圈的陈雪。
她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围着白色围巾,看到我之前,瞬间红了眼圈。
她的身后是已经康复的高远和沉驰。
甚至苏老头和童女士也来了。
我坐在驾驶室里,望着车窗之外的家人,努力捂着嘴,想控制眼泪,但是,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怎么都无法控制。
陈雪他们也在车窗外面哭。
最后还是后座宝宝的哭声,打断了我们见面时的激情心情。
那哇哇的洪亮嗓音,惹得陈雪楞了楞。
苏老头和童女士更是喜极而泣。
我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有点腿软,好像无法发动车了了。”
这样的没用,我被自己弱哭了。
含泪视线也在尘土飞扬中,寻找那抹我期待了很久很久的高大身影。
都来了,
为什么盛晏庭还没来,他不是说在葱城郊外等我么。b